南都时评：衡中与深中的距离有多远？

公评

@庄树雄(南都记者)

近期，衡水中学进浙江办分校引起轩然大波。尤其是当地官员、名校校长公开而鲜明地表态“不欢迎这样的学校”，实属罕见，同时也让人看到浙江作为教育强省的底气和霸气。

作为圈外人，尤其是没有实地到衡水中学调研过的圈外人，是不宜随声附和的。毕竟，真正的衡水中学是怎样的？它以前是怎样，现在又是怎样？这些都很难仅靠外围信息判定。所以衡水中学校长张文茂直接说：“发出这种(质疑)声音的人，我非常肯定地说，他们都没有来过衡水中学。”

但从另一方面讲，衡水中学早已被标签化为“高考机器”、“高考工厂”。很多人反对它，其实是反对一种完全不顾及人的发展，仅仅通过精细化、半军事化管理，通过对学生时间、精力最大限度的“榨取”，通过对试题最全面深入的研究，通过对答题行为的强化、优化来提高高考分数的应试模式。

坦白讲，这种应试模式跟教育没啥关系。这是工业化的流水生产，而不是人的培育。多年前，叶圣陶老先生就撰文阐述吕叔湘的一句话———“教育是农业，而不是工业”。这句话在今天仍适用，而且很能概括当下的争论。

其实，借助“衡中之争”反思、探讨当下教育，比单纯地赞或弹更有意义。对于深圳教育而言，值得我们反思和探讨的是：我们离“高考机器”、“高考工厂”有多远？我们需要怎样的学校？

教育体制是复杂的，但教育本身是简单的。正如吕叔湘所说，“教育是农业”，教育就是让人成长，让人变得更好。如同植物的生长，我们应尊重种子本身的基因，根据其特点提供相应的土壤、水分、阳光和养料。

所以，好的教育，必然是因材施教的，必然是丰富多彩的。那么，在深圳，有真正让人觉得“丰富多彩”的高中吗？以笔者粗浅的了解，深圳中学应该算一个。

颇具戏剧性的是，深中的两任校长都有一个类似的表述。不久前，深中新校长朱华伟在发布会上颇自豪地说，有大学教授评价深中不像中学，而像一个大学。而曾任深中校长、现任北大附中校长的王铮也曾说过，很多人说北大附中不像是一个中学，更像大学。英雄所见略同，两位校长都认为学校应该丰富、自由，让学生有所选择、自主管理。

而这恰是当前深中的特色和优势。从王铮时代开始，深中就探索多元办学，探索走班制、单元制，鼓励学生自主管理、自由走课。从王铮到王占宝、赵立再到现在的朱华伟校长，深中的办学理念和特色没有太大的变动，但经验却是越来越足，时机也越来越成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