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先梓：体罚“差生”折射教育错位

11月9日，有网友发微博称，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五里铺小学体罚“差生”，一名种姓副校长和关心留守儿童办公室主任让两名“差生”上课时间给他们冒雨擦车。临渭区教育局调查后表示，两位老师没有安排学生给自己擦车，是学生自己觉得好玩才那么干。

总有一些官方调查结论令人惊愕：上课期间，天上正下着雨，两名学生因为觉得“好玩”，便拿起旁边的抹布和拖把“玩”起了擦车。而这两辆车的车主竟然对学生“玩”擦车一事并不知情。这岂非睁眼说瞎话？除此之外，临渭区教育局还煞有介事地出示了一份显示“学生称无教师指示”的笔录。这当然令人哭笑不得。

“差生”备受歧视是不争的事实，“差生”更容易受到体罚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。不过，还有一种糅合了歧视的特殊体罚形态容易被忽视，这就是罚差生给老师干活。

不知道那些在求学阶段曾经作为“差生”而饱受白眼的网友，可曾有过被罚帮助老师干活的记忆？反正笔者是有过的。当笔者当上老师之后，每当办公室大扫除的时候，一些老师“找几个学生来帮忙”的提议总会让我记起那些记忆。这好像是咱们的教育传统中的独特基因，甚至多少还带有一些“尊师爱师”的说教色彩，但无论如何，当帮老师干活只集中在几名“差生”的时候，其中隐含的歧视和体罚意味便凸显得格外明显而强烈。

把学生尤其是“差生”当成廉价的劳动力，让他们去做一些本该由老师们自己做的工作，如清扫办公室、拖地、擦玻璃、抬水等。尤其是当“差生”违反课堂纪律、完不成作业的时候，老师在安排“差生”干活的时候更显得理直气壮。久而久之，那些“差生”也就习惯成自然，似乎也感觉不出被罚帮老师干活有什么不合理和受歧视的成分。

这两名“差生”究竟因何事而“玩”起了给老师擦车？由于没有更多信息，我们不得而知，但再怎么“好玩”，冒雨擦车终究不那么好玩吧？相对而言，这其中的体罚意味似乎更加明显。值得注意的是，除了那名种姓副校长，另外一位车主是该校的关心留守儿童办公室主任。不知道这个“关心留守儿童办公室”究竟是怎样关心留守儿童的，也不知道这两名学生是否为留守儿童。但窥一斑而知全豹，从学生冒雨给他们擦车这件事来看，这种关心恐怕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