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利策获奖报道:那些将孩子忘在车里的父母(14)
第一次的时候有人接听了电话,但是没有说话,电话里只有电视调到非常大的声音,过了一会电话就挂断了。过了几天他再接电话的时候,电视声音还是那么大。他说“过几天再打来吧。”第三次,他接了电话。你还好么?“我不知道,就这样试着一天天过下去。”安德鲁·卡佩珀的声调平坦,就像恍惚一样。他的句子短促而截断。他是那个幸运的朴茨茅斯环卫电工。迈尔斯.哈里森被起诉,而他没有。他不需要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。你现在一个人生活么?“是的”她离开你了?“是的,她很受伤,我猜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处理。”你会感激他们没有起诉你么?没有人回答。
安德鲁?
“我会为我父母感激他们,不会为我自己。他们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,我每天都会用所有的方法惩罚自己。”
你确定自己还好么?
“我试图不去想这件事情,当我开始开始想的时候,我就会变得……”变得如何?在很久很久的沉默以后。“就像这样。”
作为生活简单化的一部分,林恩.贝尔福辞去了工作。但生活又会变得稍微复杂一点,因为她又怀孕了。10月那天她做的人工授精成功了。宝宝将在7月出生。贝尔福的律师要求法庭删除她被起诉的记录。为了让无罪释放的人能重新开始,这种要求一般都不会被拒绝。但在这次检察官大卫.查普曼不同寻常地提出反对。在法庭外面,查普曼是这样解释的:“反对删除的确是非常罕见的,但我们还是这样做了。这是因为案件的严重性,也因为这是一个完全无助的婴儿的死亡的唯一公共记录。”在半天的听证会后,法官同意检察官的意见,因为贝尔福不能证明她会因为记录而收到不公平待遇,所以记录会继续公开保存。
之后贝尔福一如既往的在新媒体上平静的回答一些问题。她的话没有感情或者歉意:她在考虑上诉,她将继续为了引起公众更多的关于将孩子留在车里的危险而发言。她的话听着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冷。
加勒特.贝尔福终于回家了,在伊拉克的18个月里他负责分析叛乱分子的爆炸物,了解他们的技术,最终爆炸物的来源。因为律师费用,他延长了2次驻扎时间。加内特今年30岁,外形醒目帅气高大,沙色的头发向后直梳,有一种走在狂风中的男人感觉。
加勒特在刚回家的时候,气氛很尴尬,沟通中总有停顿感。当他随便问起布瑞登在干嘛的时候,林恩就会过度反应,好像他在怀疑她的育儿能力一样。但他说,现在慢慢好了一些。
布瑞登9个半月了,和布莱斯死的时候同样大。而林恩又开始做恶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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